他想退,但身后总有人不想让他退,或者说,没有人相信,他是真正想退。

他的退,在外人眼中,不过是以退为进。

他苦笑摇头,叹了口气。

这叫什么事儿啊,当个纨绔都有人羡慕嫉妒恨啊。

他叹道:“久朝,咱们失踪了这么久,京里还有动静了吧。”

韩长暮抿唇:“自然,再等几日,消息就会传到这里,咱们也就知道了,回京也能有个应对。”

药罐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,这药的气味格外不同,并不清苦也不幽香,反倒隐隐有一股臭味。

韩长暮把煎好的药倒进浴汤中,搅拌均匀,然后对谢孟夏道:“你把姚杳左腿的裤脚卷上去。”

谢孟夏点点头,依言而行。

韩长暮抽出匕首,在烛火上烤了烤,对准了姚杳的腿。

那腿上的伤已经愈合了,红肿也消了,但却留下一丝深黑色的痕迹,向着心口的方向,蜿蜒而去。

韩长暮缓缓吸了口气,稳稳拿着匕首,寒光一闪。

深黑色的痕迹上被化了个极深的刀口,鲜艳的血一下子就流淌出来,但深黑痕迹并没有任何的变化。

昏迷中的姚杳挣扎了一下,脸上呈现出痛苦扭曲的模样。

韩长暮的心钝痛了片刻,回过神,让谢孟夏抱起姚杳,把她的那条腿泡在了浴汤里。

血汩汩流淌,转瞬就染红了浴汤。

谢孟夏看的瞠目结舌的,生怕姚杳毒没有解了,就先血尽而亡了,愣了半晌才道:“久朝啊,你这个法子,靠不靠谱啊,别一会血流干了。”

韩长暮抿唇不语,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浴汤。

只见那血色渐渐起了变化,不再是鲜红的,变得浑浊起来,像是掺杂了一丝雾蒙蒙的颜色。

韩长暮这才不动声色的吁了口气,一直高高吊起来的那颗心,安放在了心口里。

他气定神闲的望着浴汤,淡淡道:“你看,已经起了变化了,放心罢,阿杳她虽然会失血过多,但性命无碍,多补补就好了。”

谢孟夏撇撇嘴。

感情不是他失血过多,头晕目眩站不住,所以不心疼。

血水越来越浑浊,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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